张岱在《陶庵梦忆》里写:“人无癖不可与交,以其无深情也。”其实热爱的能力对人来说极其重要,因为它可以衡量出个体的辽阔和深广,也是当今信息荒原的时代下人性最明亮的部分。对我来说,在南外形成的最珍贵的能力不是学习,不是人际交往,而是“热爱”的能力。这种热爱是纯粹非功利性的,它摒弃了那种将一切简化为计算,追求最大化效用的功利主义。
姓名 | 周灵沅
小学 | 东台市实验小学
初中 | 南京外国语学校仙林分校
高中 | 南京外国语学校
预录取 | 北京大学 法语系
壹
“无用之用”
从高一刚进校开始,身边的许多同学就以这样的热爱感染着我,有人热爱长跑、有人热爱歌剧、有人热爱摇滚乐、有人热爱舞蹈……并且不论课内压力多重,他们都能够找到平衡的方式。在这样的环境下,你很容易在埋头经营GPA和爱好成绩齐头并进之间做出价值判断。
因为热爱的能力,我在高中三年从未间断过写作,它们可能是吉光片羽的灵感记录,也可能是期末复习周花一整个周末完成的短篇小说。高二下学期,我出版了自己的第二本书,并在电脑里留下了至今都没用完的许多素材。
我还热爱猎豹、现代艺术和时事政治。零模之后的假期,我去上海看立体派和表现主义绘画大展,一边徜徉在北大古代文学常识中,一边跟贾科梅蒂的雕塑默默对视。考前那段时间自学韩语,看了许多韩国综艺,其中有一个美食类综艺讲如何用盐做冰淇淋,结果北大英语笔试的一篇长阅读刚好关于盐的用途,与我看到的完美重合。庄子提倡“无用之用”,这些因热爱而汲取的“无用的知识” 恰恰是我觉得最珍贵的财富。
贰
保送期间
呼吸着充实和紧张进入睡眠
与其他很早就对拿到北大校荐名额胸有成竹的同学不同,我直到清北入围名单公示的那一刻才对此有了确证,所以针对学校的准备自然比别人要薄弱许多。记得那时候其他同学已经把文学常识小册子背了两三遍,我的书却还在快递的路上。于是,在最紧张的准备阶段,我秉持的态度是“顺其自然”。顺其自然是母亲一直以来对我的期许。
我也曾有一个阶段疯狂为素质分焦虑,我参加了各种比赛,为了分数“汲汲营营”,在黑夜里去上机器人课,再独自走回家,现在回想起那个阶段总觉得非常不快乐。后来母亲建议我放下这样的心理,只选择自己感兴趣的活动参加。我渐渐在活动中找到了意义,把它们当作一次次展示和总结。我喜欢的作文比赛,即使知道不能重复加分,我也连续参加了两届决赛,拿到两次省一。
整个保送冲刺过程中,我没有暂停过阅读课外书,保证在十一点半之前睡觉。我没有采取地毯式的复习方法,而是买了一个漂亮的红色活页本,把历年保送生文集提到的推荐书目和复习建议总结上去,并在旁边写下了我认为自己薄弱的地方,之后删掉那些不需要的,之后每一天我都对照这个本子制定计划,并随时记录掌握的状态,做出调整。由于时间紧张,我也选择忽略部分背诵内容,而是抓紧时间加强古文功底,大量阅读先秦古文,同时重点练习较为薄弱的数学。在学校里抓紧每一分钟,到家安排好每一分钟,每天躺下直到睡着的那段时间里,我也像普鲁斯特在《追忆似水年华》里写到的那样,脑海中过着无数画面。我呼吸着充实和紧张进入睡眠。
热爱从英语生发
浸润到各种不同的语言
叁
我始终觉得能够进入南外是莫大的幸运。高中三年遇到的英语老师都非常有人格魅力,因为对她们的喜欢,我从一开始不敢开口到后来享受每一次在课堂上表达的机会。整个高二和高三,尚老师的英语课让我触摸到课堂最大的可能性,我们每天都在课前花五到十分钟对当天的国际国内新闻做交流讨论,每一次课前演讲的话题都有可能被拓展成辩题,同学们用整整一节课各抒己见。如果不是进入南外学习,我敢肯定我与语言的关系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亲近。语言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了打破信息茧房的工具,成为了探求独立思考和理性精神的利器。是南外的三年让我体悟到了语言的精魂——它不仅是语法和文字,更是声音,是唇舌与空气的摩擦,是孕育其间的艺术,是美的体验。
这样的热爱从英语生发,浸润到各种不同的语言,我义无反顾地选择语言类保送,也将因此而永远审慎谦逊地对待将来的研究。对于最后的结果,我现在依然觉得,需要感谢的远多过需要分享的,斯谓之“得之我幸”。
来源:高三年级组
编辑:刘飞、喵喵
审核:校办